乌克兰利沃夫游记

这篇游记算是一个引子或者概述，把小镇吃喝玩乐融在了一起。其实建筑可以单独写一篇，古代遗留的各种风格的城堡和教堂点缀在市中心，建筑上的石雕的细节处理非常细腻。吃喝更是印象深刻，餐馆里的菜单上清晰的罗列着各种法式和意大利的前菜、汤、沙拉、主菜、热菜、甜点、饮品等等，而且重要的一点是好吃不贵！当地的车厘子酒实在是一绝！玩乐，除了推介的景点，晚上九点后在市场大街听吉他手弹唱、小型乐团的定时表演、人声组合的嘶吼也是难以忘怀，乌克兰国家公墓里的几千座各式各样的墓碑非常适合美术班的学生去做素描。
所以把这么多的风景放在一篇文章里实在有点难。权当管中窥豹吧。
——引子
开斋节假期，摩洛哥、乌克兰向中国人放开签证，二者挑一。在伊斯兰国家待够了，去乌克兰耍耍。其实这还有一个小插曲，买完机票后的第二天，无意间搜索到及尔直飞喀布尔的机票往返不到两千，阿富汗对中国人是免签的，可惜啦！
进入正题。在基辅机场办理落地签的时候，遇到一位旅游发烧友，其非常赞成我们去利沃夫看看。他的评价是，相较于布拉格，这个只有八十万人口的小镇更有烟火气，还没有被商业化。
晚上十点半走出中央火车站，借着微微的路灯看对面街道两旁的建筑，鲜见有人家继续亮着灯。司机告诉我们小镇过了十点，很多店就要打烊了。但是问题是，这儿可是高纬度地带，太阳是九点半才完全落山！不得不说，相对于基辅丰富的夜生活，这里确实是个“小镇”。
八十万人口的城镇是个什么概念，和我老家差不多大。市区就更小了。所以根本不必查找什么交通线路，两条腿慢慢悠悠的就能从东城走到西城了，眼及之处就是风景。这个拘谨的小城区里有十几座年头超过三百年的教堂、剧院和城堡，大邮局和市政厅历经战火保留至今，三所国立大学、将近七十所研究院和教育学院让这个小镇的公共场所挤满了各式各样的展览，更不必说隐藏在角落里向游客免费开放的私人家族的庙廊、画坊和博物馆。真的是一不小心多走两步就会错过一些新奇的景点。
九点多从酒店吃完早餐出门，沿着一块块岩石铺就的马路往市区走。马路很窄，两辆车并排通过都有些困难。而且是电车和车辆共用道路，有时候看到电车远远的驶过来，车子赶紧退到临近的小巷里。两旁的建筑大都是岩石垒砌，最有意思的是入门处的挑檐，往往左右各一个人物弯腰驮着门梁，有的是海神，有的是人鱼，有的则是狮子。感觉有点类似国内的门神。在街道的夹缝中抬头往往能看到教堂的绿色圆顶和带着芒针的十字架。利沃夫是罗马天主教在乌克兰的主要中心，教堂建筑风格明显与基辅的东正教堂不同，教堂内部的壁画更加简洁，主题比较统一和突出，没有圣安德烈教堂和圣索菲亚大教堂那么繁琐。去显圣容教堂参观，碰巧里面信徒在做礼拜，不好意思去打扰，就在外面的简介处为一个信教的朋友拿了三张圣徒卡。只是卡背后的圣经引文是用乌克兰语写的，看不懂。
连续看了几个教堂，实在是有些审美疲劳了，就像外人盛传的乌克兰出美女，看多了也习以为常。那就随便逛逛吧。卖旅游纪念品的小店里挂满了冰箱贴、毛绒玩具和当地说不上名字的小手工艺品。印象最深的是印着普京头像的卫生纸。穿着当地民俗服装的少女托着个木盒子（形象类似旧上海摊上卖烟的姑娘）在广场上走来走去，推销盒子里盛放的各种鲜花，满天星，玉兰，绣球等等。这边居民好像对满天星比较中意，行走在路上的女士，很多人都手里拿着一把满天星。市政厅正对面的一家小酒馆生意火爆，进去之后看到货架上摆满了年份不等的车厘子酒。甚至头顶的天花板也垂满了酒瓶，在灯光的照射下红的透亮。既然来了必须喝一杯，非常甜，感觉像喝了一杯浓缩的车厘子浆，但是一杯下去就感觉酒劲往上冲，没有胆量再续杯了。
酒馆旁边的几家店也是非常有趣。一家披萨店，厨房的外墙是透明的，可以看到主厨在大案板上揉面，之后是撒奶酪、青椒丝、生菜、西红柿片、熏肉、腊肠等等一堆料，最后拿着一个大木铲把一块块披萨铲进壁炉里。香气四溢。店外十几个桌子坐满了人。酒店的街斜对面是家咖啡店，几个年轻力壮的乌克兰帅哥忙着将门口的咖啡豆扛到店里，店里几个女孩则是分门别类的磨着咖啡豆、打包咖啡粉。想喝咖啡，很不好意思，店里只有四五个桌椅，排队！我对咖啡馆没兴趣，喝一杯咖啡晚上睡不好觉。自己来利沃夫很大的一个目的是想看这边的巧克力店。巧克力专卖店里琳琅满目各种造型的巧克力纯粹是骗小孩子的，我要找的是各种口味的巧克力。有几家大的巧克力店提供制作流程参观，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巧克力茶，看着巧克力浆在不锈钢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店员将巧克力浆倒到模子里冷却，好像模子里提前放好了果仁、蔗糖等配料，之后还要用刀修边、刻印等等。当地知名的巧克力品牌是ROSHEN，相对于德芙、瑞士莲等大品牌，虽然口味种类少了点，但吃起来也别有一番味道，尤其是加了气泡、蓬松的白巧克力。攻略上说附近还有一个啤酒博物馆，可以免费品尝各种口味的啤酒，可惜没找到，很遗憾。
中午吃过饭下午三点多了，市政厅广场上的文艺表演还没开始，趁着邮局还没关门。拉着同伴去大邮局买邮票，服务员是位乌克兰大妈，完全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只能打手语，反正就是把所有的小型张都拿出来让我们挑就是了。我对纪念品没什么兴趣，每到一处唯一的爱好就是买几张漂亮的邮票。这个不是此次旅行的最大收获。意外的是，当我们买好小型张继续闲逛，走到道明寺修道院后面的时候，看到一个二手市场。几个二手书摊，几个卖前苏联胸章、纪念币的小摊，晃荡来晃荡去，想买几个纪念章，但是出不了海关。突然一位大叔呜哩哇啦的把我拉到他的摊子前，端起一本砖头厚的册子，翻开给我看——全是前苏联时期的邮票！除了苏联的，还有东德、古巴、朝鲜等等旧社会主义国家的邮票。而且分类清晰，基本都是套票。看来这本册子的主人也是费了一番心力收集这些东西。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两大本人民币250块搞定，还得送我一本小册子当礼物。同伴问我能不能确定这些邮票都是真的，我确定不了，就算是假的，250块也值了！
除了逛街外，另外值得一看的是晚餐后广场上的文艺表演。五个乌克兰小伙组的临时乐队，三把小提琴、一把大提琴、一个箱鼓，演奏的都是柴可夫斯基的名曲。观众特别多。旁边的一位吉他手根本被挤兑的没有人气。还有远处的一位大概也就八九岁的小提琴手，也是收入惨淡。想和这个乐队比拼，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市政厅外的空地上的一位大叔倒是丝毫不惧。这位大叔一个音响、一个MP3播放器、一把吉他和一个话筒，主打流行和轻摇滚的英文歌曲。刚开始的时候，就我和同伴站在他面前听他弹唱，还和他开玩笑能不能点唱。后来慢慢人就多起来了。这哥们也来了兴致，唱了几首当地比较流行的英文歌曲，惹得听众里的姑娘们大声合唱，两对夫妇在圈子中间翩翩起舞。整场表演的高潮是大家一起合唱加州旅馆，希望这位大叔的CD能够多卖！我自己比较中意的一个乐队是五个学生组成的合唱队，主唱兼任吉他手，还有一个箱鼓手，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唱合声，还有一位有点婴儿肥的姑娘负责拿着一个线帽收钱。他们唱的歌有些是乌克兰语，听不懂，但听他们的歌声、看他们的神情都很阳光、积极。巧的是第二天吃晚饭的时候和他们邻座，他们数着挣来的钱研究菜单上菜价，一边嘻嘻哈哈的打打闹闹，年轻真是好。另外，他们好像都有各自的表演时间，下午的时候是另外一个四人乐队表演。听饭店的服务员说这些演唱者除了极个别流浪歌手外，大多数是附近音乐学院的学生，课余时间出来表演，挣钱是次要的，主要是锻炼自己的技巧以及胆量。
第二天坐电车去利查基夫墓地，这是一块公墓，占地42公顷，超过30万个坟，5千个墓，五百多个雕塑，以及23个家族的礼堂（类似国内南方的祖庙）。墓碑前的雕塑多与宗教有关，常见的十字架、圣母像以及先知像。墓主用不同的雕刻方式表达自己的忏悔、感恩或者祈福。有的雕塑是一位老者扶着十字架痛哭，有的是圣母手捧圣经和颜悦色的看着世人（有点像观音的造型），有的则是一位先知右手持剑、左手捧圣经。当然也有一些与宗教无关的，一位半身像手拿指挥棒显示着墓主可能是位指挥家，一位女士的墓前立着一个金属质地一人多高的竖琴。真想看看他们的墓志铭上写的是什么。对我们冲击最大的是一战士兵的墓地，整齐划一的十字架墓碑，上刻墓主生卒年以及姓名、家乡，再无其他信息。士兵都是阵亡于1918年至1920年，年龄普遍很小，16岁至20岁。战争真是残酷啊。
在离开利沃夫之前，又去邮局洗劫了一番。晚上躺在开往基辅的软卧车厢里，一遍看着《乌克兰史》，一遍回想着这次旅行上可能被忽略的细节。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在一个论坛上看到这么一句话“旅游就是离开自己待腻的地方去别人待腻的地方”，TMD，怎么在这么美好的结尾想到这么一句很丧气的话。可能是最近历史读多了，赶紧把kindle里面的《乌克兰史》换成《哈利波特》。


从基辅到利沃夫的快车（高铁）应该是4~5个小时，慢车大概10个小时。快车一般都是在白天，慢车是晚间比较多，建议坐夜间的卧铺。具体参见我在攻略里写的火车查询网址。七天时间太长了，如果是一两个人出行的话，可以选择三个城市，城市之间就坐夜间的火车卧铺。可推荐的游览点嘛，说实话，我自己出去玩不喜欢做攻略，就是拿着酒店提供的景点交通指南到处耍。至少在我看来，基辅和利沃夫酒店提供的景点路线图还是非常全面和详细的，比穷游上推介的景点还要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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