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包车地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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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法普罗旺斯地接/南法包车] 普罗旺斯的田园生活13

本帖最后由 欧罗巴密探 于 2016-5-21 11:4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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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衣草,还有蘑菇藏匿其中。晴空万里的好天气,登到峰顶极目远眺,可以看到山的一侧是阿尔卑斯雪山的美丽风光,另一侧是地中海的一片宽广蔚蓝。山里终年静谧无人,假如有兴致漫步八九个小时,途中也不会看见一辆车或一个人影。如此一来,我们的后花园仿佛外扩了二十四万七千英亩,成了狗儿撒欢的乐园,外来者入侵的天然屏障。我们发现,邻居这个概念在乡下远比在都市显得重要。你如果住在伦敦或纽约的公寓里,即使与一墙之隔的邻居相距不到六英尺,也可能一年都说不上一两句话。在乡间,最近的邻居也远在几百码之外,却是你生活的一部分,而你也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假若你碰巧是个外国人,还有那么点儿异国情调,他们对你就愈加兴致盎然了。再假若你不但买下了房子,还承袭了这里富有传统、技巧精细的农耕方式,很快就会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和决定绝对关乎另一个家庭的幸福大计。房子的卖主介绍新邻居给我们认识,大家共进晚餐。聚餐长达五个小时,所有人都表达了无比友好的祝愿,只是我和妻子听得懵懵懂懂。
讲的倒是法语,但不是我们从教科书上学来、在录音带里听到的那种。这是一种浓重而浑厚的方言,从喉咙深处发出,一路攀升通过鼻腔,最后由唇间喷薄而出。这绕来绕去的普罗旺斯口音,我们只能听出个大概:demain发音为demang,vin听起来像vang,maison干脆就是mesong了。如果语速正常,也不外加修饰音,理解起来倒没什么困难,但问题是他们一开口就像摁动了机关枪,还常常在句尾增加一个元音以示祝福。这样下来,就连“再来点儿面包”的入门级日常用语,我们听了都要愣~下。虽然听邻居说话的时候有些如坠云雾,却能明显感觉到那份友善和幽默。

亨丽埃特皮肤棕黑,样貌迷人,笑颜频露,说起话来语速飞快,如同一个短跑选手,一开口就要冲向句尾。她的丈夫福斯坦——或者福斯唐,这名字到底如何拼写,让我们纠结了好几个星期——身材敦实,个性温和,举止言谈更显和缓从容。他在这个山谷里出生,一辈子都不曾离开,可能也将终老于此。他的父亲,安德烈老爹,就住在他们隔壁,据说八十岁时猎到一头野猪,就此告老封刀,闲来无事就骑着自行车四处闲逛。他每周两次骑车进村,一来采购杂货,二来顺便搜罗搜罗新鲜事儿。这一家人看上去其乐融融。他们对我们的到来很是关注,不仅仅因为两家即将比邻而居,还因为潜在的合作关系。透过葡萄美酒和浓浓的烟草味,还有更浓的乡音,我们终于弄清了原委。我们连房子一起买下的六英亩地,一直种植葡萄,多年来都依照法国传统的租佃法管理——地主出钱购买葡萄藤和化肥,由佃农负责种植、喷射农药和剪枝;葡萄收获之后,佃农获得三分之二的盈利,地主分得余下的三分之一。土地如果转手,以前的契约需要重新修订,这就是福斯坦一家关心的事情。

当地人深知,外来户来吕贝隆山区购置房产,大多当作别墅以便休闲度假,曾经的良田因此被修葺成精致的花园。甚至还有人拔掉葡萄藤,建起了网球场。网球场!怎么会有人用珍贵的葡萄换取在烈日炎炎下追逐一个小球的奇怪乐趣?福斯坦耸起肩,两道眉毛高高挑起,一脸难以置信的湛蓝的天空下,层层晨雾缭绕于山谷间。我们已散步回来,狗儿们浑身湿亮,胡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它们最先看到那个陌生人,一跃而上,围着他打转,佯装出凶巴巴的样子。陌生人站在游泳池边,挥舞着手中的男式手提包,想挡住扑过来的狗儿。他一路退至深水区那边,看到我们似乎松了一口气。“这些狗没什么问题吧?没染上狂犬病什么的吧?’’这声音听着耳熟,正是从伦敦打电话给我们的托尼。他拎着手提包和我们一起来到早餐桌前。
这是个大块头的家伙,腰肥体硕,鼻梁上架着茶色眼镜,头发打理得很蓬松,身上是灰色的休闲外套——普罗旺斯的英国游客不论何等天气都这副打扮。他坐下来,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鼓胀的记事本、一支金笔、一包免税的卡地亚香烟和一个金色的打火机。他腕上的手表也金光闪闪。我确信他的胸毛里还躺着一个金项坠。他介绍说自己从事的是广告业。接下来,他向我们讲了自己的创业简史,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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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欧罗巴密探 |
他建立了一家广告公司,不断扩大业务——“创业艰苦,竞争残酷。——最近又以不菲的价格卖掉了部分股份'签了~份五年的合同。现如今,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不过,看他的行为举止,谁都不会认为他是个能将办公室的一摊业务抛到脑后的人。他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不时看看手表,翻来覆去鼓捣着桌上那堆小物件,一会儿扶扶眼镜,一会儿又心烦意乱地深深吸上一口烟。突然,他站了起来。“我能借用一下电话吧?伦敦的区号是多少?”我和妻子每遇到有英国客人来访,都会料到必有这么一个环节进屋,喝上一杯酒或咖啡,然后打国际长途查问是否自己刚离开几个小时公司就倒闭了。这套程序永远不会变,就连电话内容也是老一套,完全可以料想得到。“嗨,是我。对,我从普罗旺斯打过来的。一切都好吗?有没有留言?哦,没有?大卫没有回电话?哦,该死。听着,我今天会出去转转,但你可以给我打电话。(这里的号码是多少?)你记下来了吗?什么?是的,这里天气很好。再打给你。”托尼放下电话,又向我们说明他的公司运转如常,他不在也能勉强撑下去。眼下,他准备全力以赴——对,还有我们,购置房产。在普罗旺斯买房可谓困难重重,繁忙而高效的都市人习惯了当机立断、速战速决的交易作风,在这儿遭遇了几个月迂回曲折且一无所获的谈判后,大多选择了放弃,这也不难理解。他们会遭遇一连串惊奇,首先就是令人难以置信、心生疑虑的房价,居然远远高于广告标价。内中的主要原因在于,法国政府要拿走百分之八的房屋交易税。另外,律师事务所的公正费也是不小的一笔开支,有时还要算上房屋中介的佣金,约占交易额的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最后,倒霉的买主可能要多付百分之十五的房款。不过,房产交易中也有一套令买卖双方都受益的成熟的潜规则,既能省钱又能逃税,法国人对此都心知肚明。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双重定价,这里就有一个典型的例子。韦法利先生,艾克斯的一位商人,打算卖掉他从祖上继承的乡下老房子,要价一百万法郎。但这处房产不是他的日常住宅,出售时得上缴不少税款,他一想到这点便极度沮丧。因此,他决定向官方报价六十万法郎,还忍痛缴纳了相应的税款。但他也没让自己吃亏,要求买主以现金支付余下的四十万法郎。用他的话说,这是个双赢的做法,因为各种费用都会按较低的官方报价来计算。瞧,皆大欢喜的局面!
这两全其美的安排,运作起来除了动作要快,还要取得律师或公证人的谅解,尤其是在签合同的当口。届时,利益各方,买主、卖主和房屋中介,齐聚在公证人的办公室,听公证人大声宣读冗长的合同,一条一条都念得明白。合同上标明房价为六十万法郎,另外的四十万法郎买主随身带来了要交给卖主,但当着公证人的面就这么干极不妥当。于是,公证人此时会突然想去趟卫生间,在那里一直待到屋内的现金清点、交割完毕。公证人再度露面时,会按照合同上的数字接收支票,监督双方签字,丝毫无损其法律声誉。有人就不无恶意地调侃说,想做好乡下的公证人,需要具备两个基本条件:一只当瞎则瞎的眼睛和一个机灵的膀胱。其实,公证环节之前还有很多难关要克服,最常见的就是多重产权问题。法国法律规定,父母去世后财产由子女共同继承,份额均等。如若出售所继承的房产,必须征得每位继承者的同意,因此子女越多意见越难达成一致。我们家附近就有这样一个例子,有栋老房子世代相传,如今产权归十四个堂表亲共同所有,而其中三人还有科西嘉人血统。据我们的法国朋友说,科西嘉人很不好打交道。每次有人出价购买房子,这十四人当中都会有九人同意,两人犹豫不决,而那三个科西嘉人则一致反对。那房子至今未卖成,看来也会毫无悬念地传给那十四个堂表亲的三十八个子女。结果会怎样?也许将有一百七十五个互不信任的远房亲戚共同继承这份产业。

然而,即便房子归某个农民一人所有,比如马索,交易也未见得能顺风顺水地达成。卖房的农民可能会漫天要价,指望从此吃穿不愁,喝酒赌钱过舒服日子。可一旦买主接受了他的要价,他又立刻心生疑窦,认为其中有诈: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准是要价太低。他会反悔收回房子,左思右想六个月后,又以更高的价格再度出击。房产交易到了最后一刻可能还会有问题,卖主会漫不经心地提到各种各样的小麻烦:柴房在赌牌时输给了邻居;祖上规定,附近人家的羊群原则上每年可以两次取道目前已是厨房的地方;水井的归属问题从一九五八年起就不断引起纠纷,如今矛盾更加尖锐;那个长期租种土地的老佃户,大概熬不到明年春天了。总之,预想不到的事情林林总总,考验着买主的耐心和幽默感,这样一路坎坷之后,最终的交易才有望达成。我们开车带托尼前往一家认识的房产中介,一路上我试图向他介绍当地的“奇风异俗”,想让他有点儿心理准备。事实上,我还真不如省省力气。他以自谦的语气说,他可是个精明老到的谈判高手,没少跟纽约麦迪逊大街那帮难惹的广告商斗智斗勇,法国的这些小官僚或农民怎么可能从他这里占到便宜?听了这话,我开始怀疑介绍一个既没有车载电话又没有私人业务经理的小人物为他服务是否明智。房产中介在办公室门口迎上我们。她请我们落座后,拿来两摞厚厚的房产资料和图片。这位女士不会说英语,托尼的法语也有点儿词不达意。既然无法直接沟通,托尼索性就当对方不存在。他举止傲慢无理,更糟糕的是,他认为对方反正听不懂,便毫无顾忌地任由污言秽语脱口而出。最初的半个小时,我无比尴尬地听着托尼翻看材料时不断迸出的“操”、“开玩笑’’等字眼儿,还得装得若无其事,把他的脏话胡编乱诌成他对价格的反应。

起初,托尼打定主意只想买一所不带土地的农合,他可没那么多闲工夫来侍弄花园,但他一页页浏览着那些房产资料,心思似乎起了变化:做个普罗旺斯乡绅,怎么也得占着几英亩葡萄园和橄榄林。看完资料,他居然已开始烦恼无处修建网球场。颇令我失望的是,这家伙只看中三处房产。“我们今天下午就去看看。”他说,并在记事本上做着记录,又抬腕看了看手表。我还以为他没准要借用一下房产中介的电话打个国际长途,未料他只是在回应胃肠发出的信号。“我们先去餐馆吧,”他说,“两点钟再来。”他伸出两根手指向那位女士挥了挥,她微笑着点头表示明白。我们离开了,留下她自个儿慢慢缓过心神。用餐时,我告诉托尼下午不能陪他去看房子了。他脸露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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