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饼干风靡各国中餐馆 起源日本造就华裔文化

全世界每年要生产大约30亿个幸运饼干，几乎全部是在美国生产的，但这些包裹着高深莫测的格言的酥脆饼干扩散到了全球。它们的身影出现在了英国、墨西哥、意大利、法国和其他地方的中餐馆里。2004年，巴西国家彩票的中奖数字中，相当一部分来自中餐馆连锁品牌唐人街分销的幸运饼干中的幸运数字，比例高得惊人。
据美国《纽约时报》网站6月30日报道，但有一个地方明显没有幸运饼干的身影：中国。
报道称，中国没有幸运饼干这一点长期困扰着去中国旅游的美国游客。如今，日本的一名研究人员认为她能够解释这个现象。名叫中町泰子的研究人员称，幸运饼干几乎肯定发源于日本。
认为幸运饼干发源于日本的观点，至少是和直觉不符的。“我很吃惊，”布鲁克林的全球最大幸运饼干生产商云吞食品公司副总裁德里克·黄说。“人们看到它，就会认为它是中餐里的甜点，”他说。不过他承认，“中餐最薄弱的地方就是甜点。”
中町泰子用了六年多时间，试图明确日本是幸运饼干的发源地。在众多颇有说服力的证据之中，一幅来自19世纪的故事书《藻汐草近世奇谈》里的插图格外重要。
在其中一个故事里，有个人物在煎饼店做学徒——在日本，幸运饼干也叫做“辻占煎饼”、“御签煎饼”或“铃铛煎饼”。图中，这个学徒显然在用黑色的烤架在煤火上烤煎饼，如今，宝玉堂和不少烘焙屋依旧是这样做煎饼的。图中写着“辻占煎饼”字样，他旁边有很多盆子，装满了圆圆的东西——正是大堆的辻占煎饼。
这本书、这个故事和这幅插图都来自1878年。无论是声称自己发明或推广了幸运饼干的日本家族或中国到加利福尼亚的移民，都说这种饼干是在1907年到1914年出现的。
中町泰子的作品最初于2004年发表在神奈川大学的一份学报上，后来又被日本的一些媒体转载。総本家族说，确实有些顾客开始来宝玉堂买煎饼了。但是这份论文获得的关注相当有限，或许是因为幸运饼干在日本没那么有名。
如果幸运饼干的确起源于日本，那么它又是怎么成了美国中餐馆的保留项目呢？为了弄清楚这一点，中町泰子两次访问美国，主要是在旧金山和洛杉矶，她采访了不少制作幸运饼干的日本和中国家族的后裔。
幸运饼干之路可以轻松追溯到“二战”期间。当时它们是一种地区特产，专在加利福尼亚的中餐馆里出售，名叫“幸运茶点”。根据后来对幸运饼干的生产者的采访，当时从太平洋剧院回来的军人偶然遇到了这些点心。这些老兵们回到老家后，就问家乡的中国餐馆有没有旧金山中餐馆的这种幸运饼干。
这种饼干迅速蔓延到全国。到20世纪50年代末期，全国几十家小型中国糕点和幸运饼干生产公司大约每年生产2.5亿个幸运饼干。其中一家较大的是旧金山的莲花幸运饼干厂，它的创始人爱德华·路易发明了幸运饼干自动生产机。到1960年，幸运饼干已经是美国文化的保留节目，在阿德莱·史蒂文森和斯图尔特·塞明顿的总统竞选活动中都曾登场。
但幸运饼干在“二战”之前的历史是模糊的。若干加利福尼亚移民家庭，主要是日本人，声称是他们发明或推广了幸运饼干，其中就包括萩原真的后裔。日本移民萩原真于19世纪90年代在旧金山金门公园内负责建造了日本茶园，这座茶园的宾客会得到由旧金山的烘焙屋勉强堂制作的幸运饼干。
中町泰子仍然不能确定幸运饼干是怎么跑到中餐馆去的。但是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加州的很多日本移民都在开中式杂碎餐馆，提供美式中餐。梅屋向加利福尼亚南部和中部的100多家类似餐馆供应幸运饼干。
华人餐馆也在早期发现了这种饼干，中町泰子女士推断，华人制造商是在“二战”期间开始接手幸运饼干的生产，当时西海岸的日裔美国人都被送入拘留营，日本人的烘焙屋也都关门了。
黄先生指出：“日本人可能发明了幸运饼干，但确实是中国人开发了它的潜能。它是华裔美国文化。这种文化只有美国才有，中国是没有的。”
不少在幸运饼干初创之际扮演重要角色的日本移民的后裔，都认同这种说法。“如果我们的家族当初决定卖幸运饼干，也不会像中国人那样成功，”萩原真的玄外孙道格拉斯·道金斯说。“我觉得这很好。我觉得幸运饼干如果不是在中餐馆这样广泛的场所流行起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火爆。”